第一章 初臨
在說雲中子的元神損失一魂後,狼狽朝原路飛去。元神長久失去肉身,會煙消雲散,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個肉身安身,這肉身即可是活人,也可是剛死不久之人。死人比較好辦,只要附在身上。活人就比較麻煩,要先消滅寄主的元神才可附身,以雲中子這正道修行者,顯然是不會選擇後者的,雖然後者的肉身比較好,更適合從新修煉。找肉身最好就是去人口稠密的地方找,所以雲中子元神化做長虹朝記憶中最繁華的都市飛去。
北京,做為中國古代元、明、清和新中國的首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繁華之不可勝數,雖近年來被上海的超速發展所影響,地位有所動搖,但做為中國的權利中心,它的重要性仍舊是無可替代的。在中國人眼中,權利和財富即可相等,也不相等。權利可以為自己帶來財富,但財富並不一定能帶來權利,甚至過多的財富令人眼紅而帶來殺身之禍。除了權利外,北京數百年的文化累積,本身就是一個無法估計的財富,這些都是一些新興大城市所無法比擬的,
以白色為基調的建築群散發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偌大的建築群安靜異常,偶爾有一陣歡笑聲和痛哭聲傳來,猶如石子入水潭引發一陣漣漪,打破寧靜,但隨即又安靜下來。種種跡象說明了這是一所醫院。
在醫院最後面的一個角落里,坐落著一棟獨立的三層樓。樓前面種植著高大的白揚,郁郁蔥蔥排列緊密的白楊把三層樓和別的建築完全隔離開來。白楊之後是一個整體的草坪,嫩綠的小草裝飾著單調的地表。在草坪之上有數座的噴泉,噴泉形狀各異,有的是一座人魚雕塑,噴泉由人魚肩頭的水瓶噴出。有的是機械式噴泉,從池中心升起的水管噴出水幕,承弧形向四周灑落。更令人驚訝的是有一座游泳池,池寬五米,長二十米,深兩米。此時,清澈見底的池水正隨風蕩起陣陣波瀾。
樓的第一層完全打通,里面分隔成室內網球室、籃球室、乒乓球室……,顯然這一層完全是娛樂所用的。二層有數十個房間,房間上面的門牌上寫著“化驗室”、“手術室”……,醫院能有的科室這里都有,明顯這層是治療用的。三層則分為兩部分,向陽的這部分布置簡潔而高雅,藍色高大的落地窗代替東邊的牆壁,在旭日的照耀下,既不刺眼又能欣賞窗外的風景,西邊的牆壁上掛著巨大的世界地圖,南邊則掛著一副八駿圖,圖中駿馬栩栩如生,菱角盡現,仿若要破圖而出。北邊隔成兩部分,靠西邊是大門,靠東邊則是洗手間。正中間放置著一張歐式圓床,錦被棚頂,流雲般白紗籠罩著圓床,朦朧之間若隱若現。三層的另一部分則是閱覽室,整排的書架一字排開,楠木所制的書架散發著陣陣幽香。書架上放置的圖書種類繁多,分類井然有續。
這樣的布局和裝飾,與其說這三層樓是宅室,到不如說是療養所比較恰當,事實上這確實是一座療養室,一間單人的療養室。能使用這種療養室的絕非一般人,非富既貴。
龍劍在二層的走廊內來回渡步,腳下的皮鞋發出啪噠的呻吟聲。刀削斧鑿的臉孔陰沈沈,那雙直入雙鬢的劍眉都快凝結成一條線。腳下散落一地的煙蒂,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板上顯得那麼的刺眼。
心頭依舊煩躁異常,喉嚨被香煙燻得干燥枯澀。“香煙”,想到這里龍劍不由摸向口袋,想抽支煙緩解一下煩躁的心情。不料卻摸個空,這才想起,十分鍾前最後一根以本自己抽掉了。不禁放下手,繼續來回渡步。
“走什麼走?瞧你那樣子那還有半點軍人的素質?”一個身著軍裝,頭發蒼白、目光犀利、古銅膚色、臉容清瘦而剛毅的老人皺眉不滿的說道。焦慮的心情是他對這個一貫賞識的愛將也不假詞色。
龍劍望了一眼老人,沒說什麼,繼續陰沈沈的來回渡步。妻子在手術室里生產,這麼久了都不見動靜,這能不叫他煩躁嗎。而且,因為妻子不小心摔了一下,動了胎氣,現在是早產,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也難怪對那位平時很尊敬的上司兼岳父不假詞色。
“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容兒現在這樣,大家心頭都擔心啊!”老人身邊一個臉容慈祥,約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安撫道。看那個樣子跟身穿軍裝的老人關系很親密。
老人也覺得自己剛才脾氣大了點,女兒現在的情況不大好,自己的心情自然糟糕。想到這里不禁看了身旁的兩個親家一眼。
只見他約莫六十多歲,圓臉、中等身材,頭發梳得平整光亮,最另人難忘的是那眼楮中透露出凌人的眼神。此時,他一貫的笑臉也被愁眉苦臉所替代。而他身邊的妻子,一個看似五十多歲,帶著一副金絲眼楮,臉容風韻猶存,身著裙裝,也是一臉的愁容。
手術室內安靜而繁忙,一群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緊張地手術著。手術刀、鉗子、鑷子……井然有續的在手中傳遞,揮動著。手術台上,一個容貌秀美,臉色蒼白,眼楮緊閉,頭帶氧氣罩的女子躺著,臉上時不時因手術的巨疼而抽釉一下,除此以外,顯得是那麼的安靜。
過了良久,一個滿臉紫色,沒有呼吸,渾身僵硬的嬰兒從手術台上的女子的腹中取了出來。一個醫生馬上抓住嬰兒的腳,倒提起來,另一只手用輕重適度的力道猛拍嬰兒的後背。好一陣子,都沒有任何反映。醫生放下嬰兒,朝幾位同事看了看,幾位同事相互看了看,同時搖了搖頭。此刻,正式宣布一個生命的終結。
雲中子的元神化做長虹,不一會,以到記憶中最繁華的都市──北京。
在空中盤旋一陣,以感到幾處死氣密集的所在。稍一猶豫,就選了一處飛去。此處,正是龍劍所在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