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真命天使

阿基米德:“给我一个小小的支点,我就能橇起地球。”


父母鬧離婚那一年,他才10歲。父親另組新家庭;母親把他寄養在舅父家,讓他初次體會寄人籬下的無奈和可悲。

舅父供他衣食住行,唯獨欠缺噓寒問暖。舅母老是用陌生的目光盯著他,令他渾身不自在。

每當飯桌上有好吃的,舅母總是第一時間夾到表哥和表妹的碗裡。他眼巴巴地望著,只能無聲地把飯菜扒入口中。

表哥表妹從來不和他玩,他們有色彩繽紛的鐵架床,他則睡在沒有鋪著床單的單薄床褥上。寂寞的他益發沉默。每天放學後,他就躲到屋後的山坡上玩。

母親已好久沒來看他了。村裡的人都說母親在城裡做了富商的情婦。他聽見舅母埋怨:“我們就這樣繼續幫你妹妹看孩子嗎?”舅父不語,只是輕輕地嘆氣。

他感覺自己象被遺忘的孤星,掛在暗淡無光的天際。大人們都說他得了自閉症,舅父無奈地搖了搖頭,向他投來憐憫的目光。他不知道自閉症為何物,他只是無聲抗議,抗議遺棄他的父母、抗議不快樂的童年……

他以為自己終究將在渾渾噩噩中長大。


某個黃昏,他隱約間聽到一陣哀號。循著聲音的來源,他在離家不遠處發現一只小狗被困在溝渠中。他把小狗救起,並用紗布為小狗包扎傷口。

“狗狗,原來你在這裡啊!”驀地,一個小女孩滿臉焦急地出現。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愛的女孩,扎著兩竦辮子,仿如童話中的小天使。

“哥哥,狗狗受傷了嗎?”小女孩問。

“它……”也許太久沒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干澀難聽:“它掉進水溝。”

“你救了它,對嗎?”他點點頭。

“謝謝你,哥哥。你心腸真好,你長大後一定可以救更多的生命。”小女孩誠懇地道謝。

“我……我可以救更多的生命?”她的讚美,令他受寵若驚。

“是啊!哥哥不認識我的狗狗,卻肯救它,你是最好心的人。”小女孩向他揮手告別。

他愣在原地,目送她離去。沒有任何人會理解,她的話語,對於長期被愛和讚美遺留在角落的他,帶來多麼大的震撼和鼓舞。


狄霆在D城經營獸醫所已有兩年光景。前陣子,他增聘護士,前來應征者都不符合他的要求,直到瑚苑出現。

她的溫柔和細心,加上對小動物有愛心,是狄霆心目中的不二人選。瑚苑的慧黠和善解人意,也深深令他心動。

狄霆對感情很執著,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難以將愛說出口。縱然他們已成為無所不談的好朋友,惟他害怕自己的表白會把純情又靦腆的她嚇著,所以寧可維持現狀。

“我有一個秘密,從未告訴其他人。”狄霆對瑚苑說:“小時父母離異後,我與舅父一家人感情生疏。某天,我救了一只小狗,小狗的小女主人說我長大後定可挽救更多生命。她的話象一道曙光,讓我重新感到溫暖,振作起來,找到生命的價值。”

瑚苑溫柔地注視著他:“所以你立志當獸醫?”瑚苑問。

“是的,小女孩是我童年時期的小天使,我記得她右臂上有一塊棕色的胎記。”他無意識地望向她白皙無暇的右手臂。

“只是一句稱贊的話,就足以帶給你這麼強大的力量?”瑚苑續問。

“沒錯,只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予我鼓勵和支持,哪怕是小小的,我就可以勇往直前,甚至擁有排山倒海般的能量。”狄霆眼底射出的自信神采,十分迷人。

瑚苑忽然掉淚:“我……我很感動。“狄霆為她的反應感到錯愕。


狄霆離開獸醫所時,發現瑚苑的記事本遺留在柜台上。他隨手拿起,一張舊照片掉了下來。映入眼帘的照中人,令他精神為之一振──正是他記憶中的小天使!

在他迷惘之際,瑚靖走了進來:“狄霆哥,我姐忘了拿記事本,我過來幫她取。咦?就是你手上拿著這一本。”

狄霆忙問:“照片中的小女孩是誰?”

“小時候的姐姐啊!”

“是瑚苑?”狄霆驚呼:“可是,她的手臂上明明就沒有胎記。”

瑚靖噗嗤一笑:“虧你還是學醫的,進行激光手術就可以去除胎記啦!”

狄霆急忙奔出獸醫所,然後在瑚苑家附近找到她。他拋開一切顧慮,把她擁入懷裡。“狄霆,你……”湖苑吃驚,但沒有掙脫。

“為何不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小天使。”

她有些遲疑:“你會否因為感激才喜歡我?”

“傻瓜,我雖不曾說,你卻不該不知我心意。我喜歡現在的你,激動小時候的你。”

狄霆從襯衫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戒指刻有你的名字,我要你做我的真命情人,好嗎?”

他的眼神堅定誠懇,已經感動得眼眶泛紅的湖宛,默默點頭。

他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下半輩子,讓我做你的守護神。”她嫣然一笑,他仿佛回到過去,看到她如小天使般的天真笑靨。

蛮动人的一个故事… [s: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