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蘭海南咖啡香

安煥然

在柔佛西海岸,有間新文龍中華中學。“新文龍”不是地名,而是指新加蘭、文律、龍引3個地區的簡稱。由於縣市重新規劃,如今,新加蘭和龍引屬於峇株巴轄縣,文律隸屬笨珍縣。而新文龍海南會館,其館址設於新加蘭。

新加蘭(Senggarang),過去亦有譯為“宋加蘭”。雖僅是峇株縣一個種植土產,較為平靜的鄉鎮,但此地海南人卻經歷了相當大的變遷。欲了解新加蘭海南人發展,還得滄桑懷古一番。

新加蘭於1914年才被稱為Pekan。這裡早期是沼澤地,利於種植椰子、檳榔、碩莪,而胡椒、甘蜜和鴉片則是港主時代的作物。至於種植橡膠,還是較後,20世紀初期的事。

經濟作物的種植,引發華工到來。根據賴克強〈新加蘭簡介〉所述,開發新加蘭的華人有三大主流:一為福建金門人陳侯勝;其次是福建永春人黃典禮;再者則是海南人林金。所以說,早期開拓新加蘭的華人除了閩籍人士之外,海南人亦是重要的開墾者。

新加蘭市郊原有個“海南港”,早期由於聚集不少海南新客,海南話相當盛行,即使是當地馬來人也能說上幾句海南話。據新文龍海南會館特刊收載符氣嚴的一篇文章記述,當時海南同鄉常在暗淡的椰油燈下拉胡琴,唱起家鄉歌曲解悶,後來,住在附近的華巫鄉民也能哼上幾句瓊曲。

日據以後,人事幾度變遷,當年住在海南港的海南人多星散各地,改行從事別的行業,大部分是到市鎮從事咖啡茶餐室生意。50年前海南港還有一家海南人在那裡開設咖啡店,不過沒多久也搬遷了。

如今,海南港住的多數是馬來人,還有十餘戶閩籍金門人和永春人家。惟,“巴力海南”(Parit Hylam)的石碑還豎立在大路邊,成了海南先輩拓殖於此地的唯一注腳。昔日鄉音唱和的海南港,已無海南人。

然而,新加蘭海南咖啡卻還是遠近馳名的。戰前,林道瑛於1938年開設的源香園,其樓上曾是華僑籌賑會的辦事處。時至今日,源香園的生意依然是很不錯,連馬來同胞也喜歡光顧。

另一間快樂園茶餐室,由陳德邦所開。其兄陳德軍據說是南僑機工,而陳德邦之子陳升榮則是著名畫家,任教新加坡,以畫虎出名。目前快樂園由陳德邦另一兒子陳升國繼承,並成功將之轉型,打響了快樂園咖啡粉的品牌,做起批發咖啡粉生意,很多外坡咖啡店業者都是和快樂園訂貨的。

識途老馬的食客常說:新加蘭的咖啡又香又純。濃濃咖啡情,是人們至今仍然津津樂道的海南故事;有機會路經新加蘭,必得去嚐一嚐的海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