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之庆

[b]我半睁着双眸,眼睫毛却有感挡住了视线,脑髓还微存一丝的震荡与浮躁,似乎酒精还残留于身心,无意愿的撤退消散。我憋着呼吸,随之深深的吐气,口腔弥漫的余味更催促我眷恋昨夜至今溘逝的时光。

压迫感的斗室依然沉暗无比,晨曦机灵地透过空隙的帘缝迈向炫耀,于墙隅处展示它那微弱的线条光芒。它好比在对我这只慵懒的夜猫有着林林种种的不满而作出无声的抗议。它很不得我的喜爱,但是无论如何我却找不到理由驱使自己去讨厌它。它的光芒参杂了半点紫色,我还记得,那是小芸最钟情的色素。宛如她每个时候都躲在帘后窥望着我,仍然对我念念不忘,不曾弃别这二楼曾经恬美的季节。在某个瞬间,我会喜欢温煦的它向我撒野,也喜欢温柔的她躺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地对我细语,轻轻地对我说她很爱我。

呵,我还不舍得这软厚的双人床,兀自与睡虫继续地缠绵下去,让它们尽情麻醉全身战败后的神经线。它们是我的天使,它们总有办法让我沉湎在往昔,让我自我陶醉在从来都不得志的感情关口。是一阵抖振与铃声旋律令我彻底惊醒,我失魂般找寻那源头,既在毫无定神的刹那,我的额头也飘着丁点凉意,才手忙脚乱从睡窝里翻找出了手机来应接。

这通来电尤如守候的使命,不容我不好好的抖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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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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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拉开了布帘,我任旭光随意的停顿落在身上,这必定的动作已是电脑编好的程序,日复一日,歹不知打从溶入这叵测难料的繁华都市即开始而延续至今,不曾间断。我倚窗鹄望,祈祷生命里再度激起涟漪波涛,让我再次以不理智的方式去觊觎辽阔的遐想来填补我空荡荡的思绪。仿佛,小芸的离去是应该的,这没有所谓的对或错,这是她的选择,亦是我压抑后最挣扎的抉择。
盥洗当中,宛然爸爸的叮嘱还一直清晰的在耳边旋绕不休,重复多遍。“你又再旷课?”爸爸一开口即审问了我。对于爸爸的威严我萧然起敬,顿感惴栗不安,而那畏惧的心情更一涌倾注,促使加速的心跳也变得极不规律。奈何山高皇帝远,我可不是他在讲台下正被训话着的学生,我胆敢调整了声调,再度撒了数个谎言,随后亦极诚恳的答应了他的条件与蒙蒙胧胧许下了繁多的诺言。

我尽情的冲掉不完美的记忆,努力地让清水来驱散剩留的余味气息。任凭我再有更大的本事,我能够无极限的撒谎,但是我却不能否认我对爸爸的疼爱而深感愧疚。他有着我这般模样的劣儿,我希望他还在世时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他的背叛与违逆。镜中的我悬挂着水珠,一滴接一滴欲下坠着,铸造的黑眼圈确实比年前颇为严重,色浓深厚的一层,是长期夙寐夜兴累计的副附属品。对着自己,对着这样的我,我庆幸我还清除明白自己要走的道路,我还渴望我能活得更好。

也搞不懂是否就是这闹市的魅力诱惑,或是本身的定力浅薄,我很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身边的许多事物都改变得比比皆非,犹如滔滔巨浪冲击下的无知少年而永远只有随波逐流的命运,更妄想我还能有理智去辨清是非与对错。总是天真烂漫的衡量着,读书生涯略比花花尘寰中淘金高胜半筹,况且家庭宽裕的情况更容可我多荒唐数年,往后以更高的学历再觅得一工半职也不足为迟。自私吧,让我能享受着混淆生活中的安稳,允许我乖乖的凭自己的去向而胡闹。

也搞不懂是否就是这闹市的魅力诱惑,或是本身的定力浅薄,我很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身边的许多事物都改变得比比皆非,犹如滔滔巨浪冲击下的无知少年而永远只有随波逐流的命运,更妄想我还能有理智去辨清是非与对错。总是天真烂漫的衡量着,读书生涯略比花花尘寰中淘金高胜半筹,况且家庭宽裕的情况更容可我多荒唐数年,往后以更高的学历再觅得一工半职也不足为迟。自私吧,让我能享受着混淆生活中的安稳,允许我乖乖的凭自己的去向而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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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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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e article

[b]××××
日扬显然混混噩噩,恰似整日的授课时间他都漫游四海,魄力全殒,看来他的情况比我来得还糟。同座的两人都为昨夜的激兴而节奏性的大打哈欠,才发现两人具有同等的脑电波在空中窜流交错,仍颇撩人睡意,只身于这了无生趣的讲堂更是显得蠢蠢欲睡。课毕,倒是日扬摇醒了我,他的眼睛还眯得很,适才犯下糊涂入睡的罪名惟有补以腼腆一笑。我嘟着小嘴,以领口擦干了嘴角的唾液。

余晖斜照,暮夕临访,空气波动依然,适时掀起的微风,拾卷起几片破烂枯夜,夹随尘沙在脚处的空间旋转了一两圈便跌回在人行道上。看着前方走着的女生青丝飘然,偶尔娇滴滴的三言两语,侧面的嫣然微笑,足以为这凉飕飕的瞌睡黄昏顿曾几分惬意。我和日扬都无语,静静的持续各自的步伐。咱们都不是典型的书呆子,对于书本课程也不存有浓郁的兴趣,奈何偏偏是社会文明所需却又摆不脱知识时代侵袭的漩涡,继而背负着自个儿的幸福使命,惝恍莫名的探索下去。某些时候压力急迫,像是生活崛起的凸坟,直教人窒息觖望,昏盲困惫之余唯有接受事实真相的酷烈与丑恶,索性硬了头皮厚了肩,就那么讽刺般造塑非我的本性。我们一直默默的在心坑里说服自己,年轻就是最佳的赌注,无味与无奈的世俗光景我们还能硬撑度过,因为我们都相信,我们要断定的方向还远着呢。

晚膳,实在是提不起分毫的食欲,有感午间的残留物还一直潜伏于胃中消化不掉,沉不住酝酿良久的闷气,让这样的心情推波助澜之下更是咽食不下了。日扬皱着眉头,舌头缩卷置放下唇,头儿偏歪左方,正视着。他略有所思的对我起了奸笑,逐替我点了一份冰甜玉米雪盘,足证明他了解我的程度是远胜于朋友一般。片刻,端在眼前的甜品还未着桌,它就已散飘了股股纯甜怡人的扑鼻香气,也开始挑逗我的味觉。稀烂混合的玉米散布于冻雪之上,橙黄色一整片,洒遍柔和微微的金光,正如夕阳照映在海水表层,飘渺动荡,照射中闪烁发光,实在令人遐思万分。一口接一口即溶的冰雪,掺杂的迷味,早已溶化了我朝思暮想的黯淡憧憬。啊,甜食乃我所好,甜甜之食滞留在味蕾段处,冉冉地散布四周,困锁的甜感直入心扉,永不厌倦。别说全宇宙中只有我是虚伪的,甜蜜蜜,有谁不爱甜蜜?饱尝甜蜜后我们还不是一样奢望它长存?

津津有味的也搞不懂是那鸭饭的滋味,或是他美丽的心情。日扬并非是个多语的好朋友,但也不觉得沉默,严肃来说他就是俊酷傲慢的。许多事他不提及我也不愿追问,大家都早已心照不宣。若称君子之交,我却有幸的是咱们还有适度共识的联系,共同的仰慕着对方的才华,保存之间密切的友谊。他偏偏在我思想昏暗悬空之际出现,迫临沉沦逆道欲背弃生命时,我无防范的便结识了帅气十足的他,两者都不相干,也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给快乐的胡乱扯进他那很是陌生的生活圈子里头,随着他撩动人心的音符而匍匐在文字中浩瀚的世界。

我看着日扬的背影从街头转弯角离去,我竟然会有一种极度不舍的异感。我倒没呼喊他,我几乎每一天都有幸能见到他,因为他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多两年,一直到我们完成各自的课程。或许,他已经体会到我们之间的友好程度并不如世俗旁人一般的想像,只是我倒没有让他真正的知道,或许会在不久将来,他会感应得到我对他作出的一切而感动。无论如何,我对将来一直忧心忡忡,因为在未来的康庄大道上,我将会彻底失去与他一起生活的机会。

我反方向的走着走着,拜别了拥挤的人群与闹市中心。夜幕四周的静谧,让我隐隐约约听见了集体游荡的野猫在相互嘶喊与悲鸣。

踽踽独行,街灯的角度与距离把我照得极为明亮,影子躺印在前路,稍微宽长,带着几分魁梧粗犷和神秘。步伐恰然统一,乍看之下我竟然换作了一个惑然跟踪自己的呆瓜,从来都不知道要走的道路会有多长,却一味追溯着生命泉源,攀缠灵魂,往往因为得不到梦寐以求的结果而深感遗憾。戴着鸭舌帽的男孩,脚步接踵沉稳,肩包一晃一晃的摆动,肩上的衡量聚力点甚感消力。书包往后一晃,沉湎着往昔的回忆,滔起了惧憨与矛盾;再晃向前方,推向自己假设拟造不寻常的梦幻,诱人入胜却沉浮不已,空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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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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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门半掩着,悄然一望,楼下的房客赤裸着上身,衬着下身黑色的短裤,随即套上了灰蓝的上衣,胳膊紧绷绷的肌肉,伸缩展现的线条,背身显然是何等的健硕魁岸。门处的木制床架、蓝色床套被单抽象的图案,勾起了那一夜我在里头沉眠的情景。那闪动掠过的支离破碎记忆、没有重组的画面、连绵纠缠喘气的声息原来一直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天啊,我是怎么了?我的脑子滞呆掏空,全身失措发疯似的奔上二楼。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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溽暑的午间,熙熙攘攘穿梭的路行人,一阵迷茫;车辆缓缓驶过,不停息的烦躁车笛声,又是一阵眩晕。

寥寥数位顾客正抬头仰视,一瞄而过,也许都是不耐烦的等候。他们对于我这位非光顾客早已不再感到陌生吧!理发师深锁眉头地与我交换了眼色,我呼喊了他一声,关上门儿随即将书包往空座位一搁,就自便的在店内走动,一一替他打理一点杂务。这店铺常常是我午后间的唯一落脚处,阳光发难时在这楼面儿享受冷丝丝的空调设备诚然是明智之举。眼看四处落下的毛发,想必小叔上午的访客甚是奇多。一番打扫后就澌灭无踪,这就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小工夫吧。好多日子里,倘若没有日扬的相陪,抑或是心情低落的时候,我就喜爱到此探访他,简简单单打包他喜爱的食物与他共餐,又或是和他闲聊便那么一待到打佯。

脱掉鸭舌帽,我静静地坐在椅垫上,小叔不住的抚摸我的头发,暖暖的体温气息撩过脸庞,一类深受长辈呵护的感觉猛然上升。小叔替我披上了宽布,皑皑一大块遮盖了全身,逐在颈段处系了个蝴蝶结。
“如何,照旧剪短吗?”
“嗯。”
“这一回剃光好了!”他手中操着剃刀,半闹着玩。
我无言以对,眼睛睁得奇大,内心狂乱回抽一鞭。半晌,娓娓而语:“也好,反正也不会太难看的吧,依你的决定就是了。”
他对着镜子望向我的脸,“别反悔噢!”

真想不通,爸爸和小叔的性子迥然不同,爸爸他多半是板起脸孔,采用严厉的管教方式似如王法般令我时常提心吊胆,深怕随时不备中便会被取缔并严惩。他履约自己的重重责任,无微不至的理家育儿,供书教学,每样事务皆处理得妥妥善善。或者是大家都不善于沟通的缘故,敬畏的爸爸归结是爸爸,伦理中本是如此,之间筑起的代沟我们亦完全横越不了,我唯有惟命是从,也从不敢反抗挣扎。也许他会为了他一手调教的犬儿而感到万分的自豪和满足,我也希望我能真正做到如他所愿的乖巧驯服的好儿子,只是我真的办不到,我毫无欺骗他的意愿。

小叔确实憔悴了不少,面容清癯的他才区区年过三十,竟然老了许多。他神情疲顿,三年前妻子骤逝的天大打击,让他精神心灵思想上都得承受莫大的创伤。我仿佛还看着当年他那彷徨无助强忍热泪的脸孔,蒙受痛楚般无语问苍天,活得十足是一具行尸走肉,囚困在自己广漠荒凉的边缘世界,不奢旁人的援助或同情,独自挑下泯灭不了的怅惋,暗泣度宵。我永远都不会遗忘他拭泪的神情,红肿的双眼,凝眸中恰似看到了绝望。他遵从小婶的遗愿,费尽努力寄情于理发事业,然后慢慢爬了起来。只怕狂火烧过的灭痕,永远仍存在着暗淡不去的疮疤。

镜前的他,苍老了许多。
镜中的笑容,是真实或是刻意的装饰,既是我是知道了,对他也未必有着任何的好处。
是千古注定怅恨的宿命,爱情故事中几许风花雪月,几许温柔?幻想中的爱情,允许你保存得完美不渝,一旦你碰触了,即幻灭性般典当无遗。
你说是吗,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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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你的字体好难看哦。
可以放大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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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拂拭身上的雨水,理解不到变幻莫测的玄乎气候。滂沱大雨,都不知道要倾盆到什么时候。
“你回来啦!我等你等了好久!”他溘然出现在楼梯口,似乎他刚尝试到楼上找我。呵,已经好久不曾听到这句话了,是何其的窝心。
“嗯,是的,我回来了。”
他惊讶着:“你长年累月的戴着帽子,你从来都没有给机会我好好的看着你。瞧,你这小平头可是俊帅多了!”洋溢的笑容凸现他深凹的酒窝。这是我第二次和他交集在如此短的距离。第一次他是卧伏在我赤裸的身子,而这一次我是在仰望着清秀俊美的他。
他令我好生尴尬,摸着后颈:“唉,没法子,理发师傅闹着玩,就当是换个新的造型,也清爽点吧!”
他望了窗外:“这场大雨该不会太快停了。我有车子,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晚餐,日式铁板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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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军,能允许我摸摸你的头吗?”驾驶盘前的双眸并不是只有笔直的道路。[/b]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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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瑟缩于风衣中,大雨后的寒冻冷风不断地袭击,直到我躲进他的房里我才感到暖意。我刻意借故留宿在日扬家,因为我知道十点以后的外地读书夜生活,想不回家可存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正形框框的卧房中不新奇的摆设,杂乱的书桌与电脑,厚度四寸的床褥及被单,廉价的防水布橱,微尘的地板,与我的无异,咱们都视此为自己的小小暖窝。

热咖啡的浓香,在胃中沉淀,消解了我几分的寒意。我只是不偏爱,咖啡的性质与我的体质相冲,不容我频频碰触。
“我好想回家,很累,我好想哭!”日扬哭丧着脸,落魄沮丧的无奈表情,真让人好生怜惜。他大嚷了数声,拖拉着嗓音,余音在整个斗室回绕,久久不散。他整个人瘫卧在床上,深深的喘气呼吸。

我们这样的年纪都有着相同的烦恼,淡淡的盲目生活中常不由得麻醉了自己,唯有渴望能找寻到一个受保护的避风港。我和他都太向往自由,我们借着一种不负责任的思想来重振自己,宣泄压抑不住的情感欲望。可怜的凡夫俗子,我们怎可能不眷恋丢失在街头的十八年华呢?

自由这门玩意儿,是我们少年有限的赌注。它宛如让纯真的我们寻找自我、放纵自己,让青春与自由作个没有条件性的交换。我们所渴望的是毫无瑕疵的美感、没有定论的恋爱季节、不会存有错误的探讨、每时每刻都能漫无目的地徙倚在梦幻之中、并且能擅自超越自己的极限……是否,我们已经力避所要面对的对与错,遗弃身边的一切与应有的未来,又或是我们盲干彻底地游向漩涡?时光摧人,我们或许不再拥有叛逆的心态,只是对于本身的要求却似乎累计成海,一味贪婪的朝向幸福。

日扬双指夹着烟根,袅袅白烟冉冉攀升,一阵驱寒的感觉,逐令我捡拾昔日早已离手的烟蒂。日扬默默无语,沉静的空间只听见偶尔一两句文艺戏中的对白。也许是被大雨狂浇而得了轻微感冒,我在电脑播映的戏外不知不觉中睡着,朦朦胧胧的梦境里我仿佛听到了他对我的细诉与告白。
安稳的一觉,翌日醒来的时候,日扬正准备着我最喜爱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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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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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上了崭新的海蓝色布帘,晨阳,又掀起了这一日。我沐浴于当下的阳光,挥别霏霏淫雨的季节。书桌上搁放着日扬十天前快邮寄送给我的礼物,陶瓷器皿中茂盛的仙人掌,朝气蓬勃,别出心裁鼓吹着新生活方式的革命。
“军,你好早醒噢!”
他从被窝中钻出头来,赤着上身,眼痴痴傻傻的望着我,嗲起声向我撒娇。“我一醒来马上就能看到你,我已觉得自己是很幸福了。”
我在他傻乎乎的蛋脸轻轻的一吻,满足了自己对他日益骤增的思念。
幸福?倘若他仍然在我的身边,说真的,我一定会有同感。

这月的下旬,楼下的房客住进了我的卧房,我却还未让远在纽西兰的日扬知道。八月,我等待自己为它与他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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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于2003年七月

wah so many ! dono inside write wat lazy to s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