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雜貨店苦中經營 競爭太激烈 留不住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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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業:傳統雜貨店
★受訪者:梁牛
★地點:漢都亞組屋

以前,大家要買雜貨時,自然想到雜貨店,不管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概都是找雜貨店,也是當時人們購物的最佳地點。

但隨著時代的變遷,雜貨店這名稱被當成傳統的象徵,要買雜貨、日常用品,去的也是所謂有冷氣、舒適環境、足夠的泊車位、選擇多元化、有地方逛的霸級市場、超級市場。

在城市地區,隨著大街小巷到處都有霸級市場、超級市場、迷你市場林立,甚至是過去的傳統中藥店在轉型后,也含有雜貨零售的元素在內,不只是加劇雜貨零售業間的競爭,也讓許多傳統雜貨店無法立足、生存,面對被淘汰關門大吉的處境,導致城市地區的傳統雜貨店數目逐年減少。

對于從事雜貨業已有37年的雜貨業者梁牛而言,霸級市場、超級市場至迷你市場的冒起,對一般的傳統雜貨店行業帶來最大的影響和打擊。

10多歲就開始在雜貨店內當助手的梁牛,1974年在隆市的漢都亞組屋設立雜貨店,也目睹傳統雜店在這37年來轉變,從全盛時期走到面對被淘汰的處境。

梁牛也以漢都亞組屋的情況為例說,30年前,在這組屋區至少有5間雜貨店,但后來一間間的關店了,如今只剩下2間雜貨店。

賺取利潤少

梁牛(74歲)在20年前開始轉投德士行業,雜貨店的生意則交給太太韓燕珍(68歲)全面打理,自己則扮演“助手”角色。

他說,霸級市場大勢入侵本地雜貨零售業市場,首當其衝的是一般的傳統雜貨店。

他指出,霸級市場、超市有的是財力,小成本的傳統雜貨店無法和這些大型企業競爭,加上傳統中藥店也轉型插入一腳,讓雜貨售業競爭更激烈。

“傳統雜貨店面對許多問題,有些業者年老找不到接班人,城市地區租金又水漲船高,傳統雜貨店只是經營小本生意,賺取利潤很少,如何負擔得起高昂的租金,造成傳統雜貨店一間間關閉。”

他回憶說,在過去,每當過年過節時,雜貨店都擠滿購買年貨的居民,即使平常也有很多人到來購物,但這種熱鬧的情況已不復見。

顧客以組屋居民為主

儘管只是一間面積小小的雜貨店,但在訪問過程中,一直不斷看到有居民、學生上門購買物品。

雖然居民、學生買的物品不多,可能只是10粒雞蛋,一包面粉或是幾十仙的糖果等,但業者與居民之間卻有著很好的互動,大家都能談笑風生。

韓燕珍說,她們的顧客以組屋居民為主,做的也是街坊生意,大家彼此都認識。

她說,居民們如果只是要買一、兩樣物品,她們都會選擇到其雜貨店購買,不會特地跑到霸級市場購買。

“有時遇到緊急,赶著要用,家裡又沒有的物品,她們就會跑來我這裡買,雖然價格可能比較貴,但也不用特地跑到霸級市場,只為了要買那一樣東西。”

賒賬服務延續至今日

傳統雜貨店迄今還是保持一貫賒賬的做法,另外也保持“送貨上門”的服務。

對于賒賬的服務,韓燕珍輕描淡寫的說,這只是為了提供方便給顧客。

她說,賒賬文化只有在一般傳統的雜貨店才會看到,而且也只有在這些傳統組屋才看得到,也是所謂的“人情味”。

她指出,在這些城市的迷你市場、雜貨店也已沒有所謂的賒賬文化。

她說,雖然賒賬的做法還是保持,但如今賒賬的居民也是沒有多少個,現在也只用一本紀事簿處理及應付居民的需求。

“居民來買幾樣東西,我們就會紀錄在簿子中,居民過后自己就會來結賬。”

她指出,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們讓更多居民賒賬,組屋的每層樓是用一本“555”的紀事本。

“我們也是知道以前居住在這裡的居民經濟不是很好,大家熟了,就讓居民買東西時可以賒賬,大約是每一個月算一次賬,當他們發薪水了,就會來結賬。”

入貨有限價格略貴

韓燕珍聲稱,因入貨有限,以致雜貨店向批發商所購入的雜貨價格,有時比霸級市場貴。

她說,因取貨價格高,傳統雜貨店售賣的物品價格,也比一般霸級市場還要貴。

有時居民到來購物時,會申訴價格比霸市貴,她唯有向居民解釋,但一般居民都會接受。

“我們的地方小,買的貨源不多,不像一般霸市可以購入整貨櫃箱的貨品,價格肯定比我們入貨時還便宜,他們買的便宜當然也可便宜賣。”

她們也常留意霸市在報章上刊登的廣告,有時發現雜貨商品有便宜,她們都會舉家去霸市購買。

申請多種執照麻煩

雜貨店不易做,經營一間小小的雜貨店,也要申請多達五六種執照。

雜貨店除了要申請最基本的商業執照外,還要申請售賣特定貨物(包括統制品)的相關執照,如煤氣、米、糖、油及麵粉(米、糖、油及麵粉是一張執照)等。

韓燕珍對于要申請多張執照的措施叫苦連天,她說,她們的雜貨店只是小本經營,賣的貨源原本就不多,但還要和一般大型雜貨店一樣,申請多張執照。

她說,除了以上執照,她們每年都要更新秤的執照。

她指出,她們小成本的雜貨店,所賣的米、糖、麵粉等數量都不多,卻和大型迷你市場一樣,各別申請不同的執照。

“以前經營雜貨店都不必這般麻煩,現在賣什么都要申請執照,如今每年都要申請五、六張執照,不只是很麻煩,每年更新也要繳付執照費。”

韓燕珍:時間長不想讓孩子繼承

對于雜貨店未來接班人的問題,韓燕珍語氣堅定的聲稱,不會想讓孩繼承雜貨店。

對于經營數十年雜貨業的她認為,從事這一行相當辛苦,時間長,又要扛扛抬抬,賺取的利潤也不高。

她說,孩子接受高等教育,也有本身事業,她不想也不希望孩子繼承這行業。

“我們做這行這樣久,知道這一行的辛苦,也不會要求孩子來繼承,我們也是有一天做一天,等到不能做了,就退休關掉這間雜貨店。”

供應商限制多寧少賣

因受到供應商種種限制,導致韓燕珍堅持寧願少賣,也不願承擔不必要的損失。

她說,她們以往售賣的貨品、雜貨種類相當多,但如今越來越少,如麥片、牛奶、奶粉等已沒再賣。

她指出,上述貨品的種類、品牌相當多,價格也非常貴,她們沒辦法售賣每種商品。

她說,供應商也是有許多限制,如果貨品過期、變質、老鼠咬破洞等,一概不能更換。

“現在的奶粉、麥片等大部分都是包裝式,很少有罐裝,如果進貨,被老鼠咬了一個破洞,我們就要自行承擔損失。”

她說,顧客們如今都選擇到超市、霸市購買上述貨品,以致少有客源,她們就干乾脆不賣。

老鼠問題讓人頭痛

韓燕珍說,其雜貨店位于老舊的組屋區內,最讓她頭痛的是老鼠問題。

她說,每天開店營業時,都要花上一小時的時間,把全部貨品擺放出來,但在關店時,需再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全部貨品收起來。

她指出,如果一不小心,隔天來到時,就會發現貨品已被老鼠咬破。

她講述老鼠問題時,也拿起一罐罐的塑膠糖果罐給記者看,聲稱塑膠蓋上的破損之處就是被老鼠咬的。

“現在老鼠多,我們每樣貨品都要收好,全部放在高處、放在罐子內,老鼠咬不到的地方,不然被老鼠咬破,我們又要面臨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