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丁自游行 始知炉炭片片皆辛苦

图文/余思强 (2008-08-11)

时序刚跨入正月份,十八丁(Kuala Sepetang)上空晌午的骄阳已经把雨季驱赶出去了。

甫下车,一阵阵朴实无华的炭味儿便扑鼻而来。举目四顾,一幢幢简陋破旧的木棚矗立眼前,却不见炭窑的身影。“炭窑就置身在这些大木棚内!”同行的友人告知。

信步踱入大木棚,果见炭窑藏身其间。炭窑,烧制火炭的大炉子,把红树原木吞噬,然后吐出黑不溜秋的燃料。

炭,卑微的炭,作为一种曾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燃料,曾几何时,物换星移,当善忘的人们有了更为简便的爨煮方式,当无情的人们给它套上污染空气的罪名,嫌它费时费事而唾弃它,它就注定将被石油气取代,且与人们的生活渐行渐远。而今,只有在烧烤会上,或春节前新村木屋内的烘制鸡蛋卷年关活动中,它才惊鸿一瞥,勾起我们的丝丝回忆。

四万公顷的红树林

十八丁,马来西亚霹雳州北部一个小渔村,除了夕阳西下的渔舟归帆,还因天时地利,冒出了一座座炭窑。这得归功于葳蕤身后的全半岛最大面积的红树保护林——占地4万151公顷。

作为烧制火炭的原料,这大片的红树林不但确保了烧炭人的就地取材,还让一座座炭窑生产出高质量的火炭。而周遭错综分布的河道,又大大提升了运输红树原木的便捷。“看到吗?庇佑着炭窑的大木棚都是沿河而建的!” 窑主介绍道。

眼前是一幢容纳有五座炭窑的大木棚。棚下炭窑一字排开,形如北极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半圆形,直径三米,高可臻七米,仅在面向过道之处凿出一个小小的开口,供炭和人出入。“来,到外头瞧瞧。黑炭的烧制全由砍伐红树开始。”

砍树与栽树两手抓

目前十八丁境内剩余的九十多座炭窑的窑主都持有政府发出的执照,而获取红树原木也须事先向十八丁森林局申请。一般上,红树只有在生长至20年时,方可砍伐。一旦砍下红树后,立即进行幼苗的栽种。十八丁森林局的倾全力管制,得以杜绝对幼小红树的滥砍盗伐。红树原木的提供和火炭的烧制基本上就是在这种永续利用的前提下运作的。

砍伐下来的红树原木,会用木船运至炭窑旁的露天空地。艳阳下,又一艘满载红木原木的船只泊了岸。二话不说,赤裸着上身的工人立即卸木,把一根根笔直的红树原木堆叠在河边。一旁,两个女工顶着烈日忙着“铲”去红树的皮——减少湿度,加快炭化的速度。一旦红树原木褪尽了衣物,装窑时间就到了。窑主领我们走到一个业已排满了红树原木的炭窑,很快的,封窑的工序即将开始。

烧炭过程费时一个月

“整个烧炭的过程费时一个月。封窑后,留下一个火门,就可起火烧制。先是大火,烧个七八天;接着用中火,再转小火,这个过程约十多天;最后就是闷窑熄火,即完完全全将炭窑封死,让原木在里头慢慢炭化,并自然冷却。这样约十天后,就可破门取出已经‘羽化’的火炭。”

遗憾的是,我们无法看到火炭出窑的盛况。“这是一座刚卸完炭的窑,不妨进去看看。”窑主盛情邀请。黑黢黢的炭窑内已空无一物,余温犹在。甫进入,热气顷刻将你团团裹住,不消片刻,我们已经大汗淋漓。

走出燠热的炭窑,几个女工在小丘高的炭堆前忙着包装炭块。除却小部分充作国内零售,十八丁生产的火炭大部分出口至日本。“本地人都不爱用火炭!嫌麻烦!”窑主耸一耸肩,无奈说道。

走出大木棚,一座座炭窑从我们身后缓缓隐去。木棚外,残阳恹恹,默然无语,犹如一座座炭窑,即将面对无边无尽的黑夜。

出游贴士

十八丁位于霹雳州北部,雨城太平附近。

驱车从吉隆坡出发,沿南北大道往北行驶,于章吉遮令(Changkat Jering)收费站出去,前往新板(Simpang),然后在分叉路前向左转(向右转则前往太平),即可抵达十八丁。

或从吉隆坡富都巴士总站(Pudu Raya)购票前往甘文丁(Kamunting),然后乘巴士或出租车到太平(Taiping),再转乘巴士到十八丁。
1.jpg
2.JPG
3.JPG

i went there b4 very nice and the carbon produce not eas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