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深藏重重危機

爭議多年的南沙群島問題,曾因為中國一再高呼“擱置爭議、共同開發”解決爭議,使得這片多國環伺的海域,一度露出和平的曙光;然而,隨著中菲、中越有關部份島嶼主權的爭議日益擴大,最近又有馬菲越3國籌組南沙群島集團之說,早前日本媒體更報導,馬越印新等4國正增強潛艇性能與軍力部署,海軍迅速擴張的動作日趨明顯,南海的風雲依然深藏著重重的危機。

南沙群島主權的爭奪,牽涉的不單是國家主權問題,豐富而未知的石油層,更加深了問題的複雜性。多年來,只要任何一個環伺的國家做出有關海域主權的動作,必定引來其他國家的“嚴正駁斥”。例如越南在西沙群島委任“縣長”,即引來中國的強烈反應,聲稱有關委任“非法和無效”,甚至馬越聯袂向聯合國提交200海浬外大陸架划界案,中方也認為損害其國家利益;即使在南海暴風圈外的台灣,也以維持漁權為由,逐步向南沙增兵。無論是外交辭令,還是實際派兵行動,血腥的武裝衝突也隨時有爆發的可能,端視國際情勢的變化。

冷戰時期,在美蘇勢力對恃下,任何宣稱對這片海域擁有主權的國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冷戰末期,中國勢力趁機南下,中越間小規模的武裝衝突也時有所聞。直到1991年7月,中國在印尼萬隆舉行的“處理南海潛在衝突”會議上宣稱,中國“願與有關國家和平解決海域爭議和探討共同開發 ”,才使一向劍拔弩張的南海情勢出現和緩的局面。過後溫家寶總理更提出“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主張,不過,在“共同開發”的訴求下,中國也不忘強調:“ 中國對南沙、西沙群島及週圍水域擁有不可爭辯的主權”。

事實上,雖然中馬越菲等國都宣稱對南沙群島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但卻沒有一國擁有足夠的實力佔領面積達100多萬平方公里的海域與所有島嶼,且自70年代以來已逐漸形成各國派兵進駐其鄰近海域島嶼的既成事實,加劇了南沙群島主權的爭議性。面對這樣的情勢,中國一方面積極發展海軍實力,添購航空母艦,強化遠洋打擊能力,此外,中國最大漁政船311號月前抵達西沙群島,藉此宣示主權的意味濃厚;另一方面,北京外交上則公開表示願意討論共同開發的可能性,以緩和國際上對其擴軍行動的關注。對此,許多美國參議員已呼吁政府加強在南海的軍力,以抗衡中國,甚至建議出動“千艦海軍”以維護南海的穩定,可見情勢之嚴峻。

儘管北京對“共同開發”的內涵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說明,不過,從中國官方的發言可以瞭解,中國對共同開發的定義是:在主權屬於中國的前提下,各有關國家在經濟上進行聯合開發;也就是說,可能的共同開發途徑是比外商在大陸設廠更為優渥的合資形式。這自然不可能為宣稱擁有此海域主權的國家所接受,菲越引進外資共同勘探海底資源甚至開採石油就是顯例。

要解決錯綜複雜的南海爭議,任何企圖迴避主權問題的方案,事實上都難免落入一廂情願的盲點,或者為將來別有所圖所施放的一道煙幕彈。根據國際法的時效原則,一個國家的佔領行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如果可以不受任何干擾地行使有效管轄,則可能取得合法主權。為此,馬新越印認為,南海主權問題應該早日解決,以免南海國際化;而在時效壓力下,南海發生局部戰爭的可能性也就很難完全排除。

大馬等決定與歐洲國家合作,聯合開發潛艇,越南甚至傳出向俄購買行蹤難測的基洛級潛艇,其目標主要就是指向南海主權危機。中國近日警告美石油巨頭埃克林美孚公司須終止在越南離岸的勘探活動,已引起美方強烈反彈,勢必會導致新的緊張局勢,進而為南海的穩定投下不利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