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亞冷經歷錫日盛衰時 返璞歸真

悠悠歲月,華人新村度過50多年風雨路,所走過的道路必留下痕跡,成為令人深思及回味的歷史。督亞冷最遲是在20世紀20年代存在,日本戰爭后為抗共匪而成了新村,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現有200所房子3000多人,已從昔日錫礦業帶來的昌盛,變成今日以督亞冷蝦聞名的鄉鎮。

然而,這次專訪不在督亞冷蝦,而是督亞冷新村的陳年往事,勾起受訪者陳年往事,好讓后輩跟隨長者的追憶回到70年代前的督亞冷,一同追憶督亞冷的點滴,暢遊一趟憶當年之旅,承先啟后的使當年情可代代相傳,永追憶。

受訪內容談錫礦業昌盛時的繁榮情景、土地制度、民選村長至縣議員制的轉變,以及現在的狀況等。

廢礦湖充魚池農地
*李漢良(督亞冷聯邦政府新村發展及治安委員會主席,50歲)

在我小時的40年代,錫礦業仍輝煌,當時在街上隨處都可看到運載錫米到火車站的牛車,那時那些牛都是向錫克同胞租借,錫米就裝在箱櫃裡,套在牛身上,就這樣慢慢的開往距離這裡7公里的雙溪古月火車站。

六七十年代,這裡人口多,外地人來這裡謀生做礦工。那時就業機會高,當時有10家擁有鐵船的公司,他們就如園坵工友一樣,包吃包住,員工住在裡頭,大家輪班工作分3班,每班需20人。另外,使用水筆採礦業者也需要人手。

室內戲院唯一消閑處

在錫米全盛時期,督亞冷附近如滿山光(Sg Galah)、5英里及11英里等地方,共有10艘鐵船,這種情況是少見的。

七八十年代錫米開始沒落,那時我20歲,碰到這種情況大多數的年輕人只好外流出外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很早以前,本埠已有室內戲院,建于1937年。不過,在80年代才被淘汰。這家電影院陪同村民一同長大,也是村民唯一的娛樂,依稀記得每張戲票介于20至40仙,初時播放黑白影,70年代已轉為彩色電影。

那時電影院裡沒冷氣,但四周以布遮擋,裡頭還算通風,而怕熱的市民就帶扇納涼。那時播放的電影以馮寶寶、呂奇、陳寶珠、蕭芳芳為主,大多數的村民為他們瘋狂,好不熱鬧。

自從錫礦好景不再后,一些廢礦湖成了他人飼養淡水魚如白鬚公及非洲魚,或是養鴨,可是飼養主人多是外來的北海人。而本地人則利用礦湖地種植蔬果如沙葛、玉米及番薯等。

童年沒娛樂,以打鳥偷採水果(芒果、甘蔗及紅毛丹),滿山跑的小孩,與現在的孩子童年大不同,現在的待在電腦室上網,與之相比,彼此的童年距離很大。

轉租土地協議擾民

故事再倒流至20世紀20年代,督亞冷在此時因盛產錫米而存在。錫米由錫礦公司所擁有,錫礦公司與英殖民政府有個轉租土地協議,契約分20年或25年,供人民居住。

協議中有個特別條件,即是這塊土地上,房子的柱子3呎以上屬于政府,3呎以下是屬錫礦公司。如果錫礦公司欲開發採礦,住戶需搬遷,當時住戶都住得不安心。

幸好,20世紀60年代,錫礦業日落西下,無法再掙錢而把土地交還給政府,而村民才放下心中憂慮。

督亞冷形成不久后,我的父親胡歛當上首任村長,父親去世后,村民推薦數人成立一個組織,再從複選中選出村長,我是第2任村長。

后來隨著局勢的發展,獨立后,督亞冷納入近打西區縣議會而被選為縣議員,再后來變成政黨委任,而我在馬華的委任下,任縣議員至1987年退休。

外來移民改姓安居
*胡螺芳(83歲,曾是民選村長)

督亞冷附近的廢礦湖已變成養魚人養魚的魚塘,他們所飼養的魚兒多是唐山魚、松魚及鮸魚。

我發現他們飼養的方法已有所改變,以前小地方沒有抽水系統,大家只用馬桶裝“夜來香”,再由地方政府的清潔工友在晚上沿家逐戶擔“夜來香”,然后倒在魚塘裡,成了松魚的飼料(該魚蒸頭來吃而已)所以,有人說那些魚是“夜來香”養大的。據說,唐山的魚種從中國帶來。

那時常可以捕捉到長四五呎重十多公斤的松魚,因那時是人手捉魚,難免常有漏網之魚,惟現在已少見,這些魚大多數長至3公斤后,就被塘主放水撈起來,賣給餐館東主作為桌上佳餚,因這時的魚肉最為肥嫩可口。這些魚就與鴨兒生活在同一個魚塘裡,與鴨隻一同長大。

另外,在督亞冷新村未成立時,督亞冷已存在,而我本人已住在那裡,有所20乘80呎的房子。英殖民政府在二戰后返回馬來亞,較后與馬共反目,在新村成立前,落實糧食管制,所購買的糧食需有准證(俗稱米牌)。

村民通過雜貨店申請米牌后才可購買米、糖、油及盬等。

一些后期移民的中國人為日常糧食及避免遣返中國,靈機一現,巧妙使用一些剛好過世,年紀與自己相若的逝世者的米牌,申請白紙的身分證,再后來申請公民權,在國家獨立時順利成為公民。

從此也衍生特殊的情況,即是申請登記者本是姓李,但因米牌持有人姓林,而被逼改姓林,其后代也跟著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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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老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