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交往八年終於結婚。他們的婚禮選在周末中午舉行,可是新郎和新娘好像是各自來赴宴的賓客,兩人沒有太多的交集,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前面招呼著。婚禮一結束兩人立刻分道揚鑣,她約了一堆音樂界的同行死黨喝下午茶,討論著各式花茶的功能。他也找了幾個過去在軍中的哥兒們去喝花酒,喝到夜不歸營,所以他的洞房花燭夜是在酒廊和男人一起度過的。
我喝花茶 他喝花酒
其實他和她在交往期間,她一直受不了他的粗魯和沒有情調,約會永遠只去不要門票的公園散步。她永遠記得當她搽著高級香水,提著名牌包,穿著名設計師設計的鞋子赴約時,他竟然帶著她去吃俗擱大碗一堆人擠一桌的路邊攤,還邊吃邊說:「路邊攤最實在,真材實料味道又道地,下一次,我帶妳到大橋下去吃一家最好吃的蚵仔麵線,味道不輸給鼎泰豐。」
他說完還打了一個飽嗝,滿嘴蒜臭噴得她想吐,於是她當下決定不會有下一次。可是隔一陣子當他再來約時,她又去了,然後又告訴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了,寂寞讓她一次次的妥協,就這樣拖了八年。
剛剛結完婚的她頂著新娘妝,一雙可以彈出美妙樂音的細長手指夾根薄菸,吞雲又吐霧一派悠閒的和死黨們抬槓。她說她結婚的理由是:「妳們一個個都結了婚,像我這麼優的氣質美女如果不結一下婚,豈不太遜了?所以我是為了你們才結的婚。當然他也是要結給他的朋友看的,他說他也只是想要擁有一個音樂家老婆,做面子用的,骨子裡,我喝我的花茶,他喝他的花酒,我們結了婚還是可以各過各的生活,互不相干公平交易。」
花錢可以 外遇不行
「那你們做不做那件夫妻都愛做的事呢?」死黨忍不住問他們的隱私,沒想到她很乾脆的提高嗓門說:「他休想碰我一下。臭死了。想要,自己去想辦法。不過花錢可以,想搞外遇不行。」她音樂界的死黨們各自忖度著:「沒聽過這樣荒謬的婚姻。看來這個紅包包太多了,可能會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