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益三吋金蓮招來客 全球僅剩為纏足婦女縫鞋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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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3雙金蓮出自楊慶源父親的手,老先生離世前吩咐孩子,絕不可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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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楊家兄弟的傑作,他們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掌握到這門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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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金蓮比少女的手掌還小,其實此鞋的尺寸約4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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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皮製金蓮是給人穿的,雖然顏色不起眼,但手工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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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隻扭曲的小腳,可以想像纏足帶給古代中國婦女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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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採訪的學記與楊慶源(右)及兩名購買三寸金蓮的澳洲姐妹合照。

將中國女性折磨了近千年的纏足陋習,並沒有因“小腳”逐漸走進歷史而船過水無痕,馬六甲文化街的鞋莊,以絲綢製成的三吋金蓮,昭告著曾在人類文明進程中蔚然成風的“戀物癖”。

坐落在馬六甲觀音亭街的華益鞋莊,堪稱是全球目前唯一為纏足婦女縫製日常鞋履的老店。光顧該店的絕大多數,是被那一雙雙顏色鮮艷的三寸金蓮紀念品吸引而來的遊客。

華益鞋莊1918年創辦

華益鞋莊由46歲的楊慶源和兩個兄長打理。這家店是他們的祖父於1918年創辦。

楊慶源對學記說,他的祖父在馬六甲起初是經營海南咖啡店,後有感該行業競爭劇烈而改行,開了華益鞋莊,請了海南島的師傅做鞋,後來自己也慢慢學會這門手藝。

“我們的店早期做一般的鞋子,通常是顧客將鞋面交到店做鞋底,後來才慢慢有人找我們做三寸金蓮。”

先做皮革再做絲綢金蓮

他說,在中國,纏足婦女是自己縫制鞋子,她們南來後,由於缺乏材料,就找鞋店工匠替她們做鞋子。

“那個年代要進口繡線等材料談何容易,我們只好改用皮革做三寸金蓮。皮制金蓮雖然樸素,但比較耐穿。”

楊慶源的父親後來經一名外國遊客的提點,才開始用絲綢布縫制當擺設或紀念品用的三寸金蓮。幸運的是,三寸金蓮才面市幾年,就獲得政府的大力宣傳而名聞世界。

全部金蓮手工縫制

華益鞋莊賣的三寸金蓮,不管是給人穿的或是用作擺設用的,都以手工縫制,因為機器縫制的金蓮不夠精緻細膩,而且外國遊客也覺得手工製造的三寸金蓮特別有收藏价值。由於是手工製造,所以完成一雙金蓮需要五六天時間。

小小一雙金蓮看似簡單易做,其實不然,楊慶源就花了四五年時間才做出一雙在他父親眼中是合格的金蓮。做了20多年金蓮的他,到今天仍說自己還在學習中。

紅色金蓮最受歡迎

華益鞋莊的三寸金蓮每雙售價介於95令吉至300令吉。

三寸金蓮是以製作材料的品質決定鞋子的价錢,其中以金線製作的金蓮最貴,而最受歡迎的顏色是像征喜氣洋洋的紅色。

楊慶源幾個兄弟姐妹繼承了做鞋的家族事業,女的做珠繡鞋,男的做三寸金蓮,然而他們的子女對這行不感興趣,由於不傳外人,也許再過一代,這家老店就會走入歷史。

纏足顧客剩五六位

華益鞋莊到現在還有為纏足婦女做鞋子,該店的顧客目前只剩五六位而已,有來自印尼、新加坡、本國等地,其中一位顧客還是怡保人呢!

每個纏足者的腳形都不同,華益鞋莊在幫顧客做鞋前,都要先為她們做腳模,並在做鞋期間,不時召顧客試鞋,才能確保做出來的鞋子合腳舒適。

楊慶源笑說,他發現纏足婦女一般比較長壽,活到100歲者大有人在。

腳掌小不能勞動“纏足婦女因腳掌小不方便,不能像其他婦女般勞動。曾有顧客告訴我,就是打戰時期逃難,她們要依賴別人背著逃命。”

由於腳小,纏足婦女不能發胖,否則就走不動,所以她們都嚴控飲食,每餐吃得很少。

鑒於纏足婦女所剩無幾,很多年輕一代都沒看過小腳,楊慶源特別翻書找出小腳圖片讓學記看,還一邊講解以前婦女綁小腳時的慘狀。

三寸金蓮深受遊客喜愛

華益鞋莊縫制的三寸金蓮,深受西班牙、法國、日本等外國遊客的喜愛。

學記採訪時,剛好遇上兩名來自澳洲的姐妹購買三寸金蓮。姐姐說,她從電影及記錄片得知三寸金蓮的故事,對三寸金蓮感到好奇。

她的一個朋友家裡擺了一雙三寸金蓮,令她羡慕不已,所以這次來到馬六甲,特地來華益鞋莊,一睹三寸金蓮的真面目,也買了金蓮回去,以便向朋友炫耀一番。

“我已想好擺放金蓮的地方,就是放在櫥柜裡的佛像旁。”

古代女孩自小纏足
只能用足跟勉強行走

纏足,又稱裹足,是中國古代一种對女子自幼兒時期以布緊纏雙足,使足骨變形足形尖小,行路只能以足跟勉強行走的做法。

一般而言,女孩子在5至8歲左右便要開始纏足。纏足的工作多由母親或熟習纏足方式的女性僕人進行。纏足時,除拇指外,其餘四指下屈,並用長布包裹,用針線縫住。

纏足的起始年代說法很多,一說始於南齊,一說始於南唐李煜編了金蓮舞的舞碼,舞者窅娘纏足獻舞,舞態婀娜多姿,宮女紛紛仿效,但這些早期的記載,大多很難確定僅僅是對腳小女性的贊譽、或者描寫足部的裝飾。

一直到宋代才開始有較明確的記載,纏足被認為最初先在妓女之間開始流行,之後逐漸影響到中上階層的婦女。

清朝不准民間纏足

到明清時代則逐漸普及於一般階層婦女,漢族各地婦女幾乎都有纏足的風俗,但也有少數例外,如客家人因婦女有采茶的傳統,所以不實行纏足。部份少數民族也受漢族風气影響而纏足。

清朝建立後,朝廷多次下令不准民間纏足,尤其禁止滿族人纏足,但成效不大。

辛亥革命後,中國的纏足風俗開始從沿海大城市消失,並逐漸影響到內陸地區,纏足風俗的完全消失,則要到1940年代甚至1950年代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