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貓熊 2006/01/22
夕陽斜照,金黃色的餘光灑進蓊鬱林間,熠熠生輝,靜謐的樹林中,一抹瘦長的身影踽踽獨行,一雙足印踏在青翠綠草上,留下深淺勻淨的痕跡。足印的主人背著滿是藥草的竹簍,默默地朝居住的方向步行而去。他從容地踱步於無人的深林之中,細細聆聽著溪水潺潺而流,蟲鳥啾啾鳴叫,有如絲竹之樂;同時,也欣賞著眼前這份綺麗的景緻。
驀然,河畔一抹淡粉色的昏迷人影引起了他的注目,他走上前去,蹲踞在河邊,以指探向半厥臥於溪裡的女子。
嗯……全身溼透,加上多處外傷,看來應是從河水的上端給沖至此處。
雖然很微弱,但尚有氣息……「大難不死,算妳運好。」
他輕柔地抱起滿身是傷的女子,朝住屋奔去,深怕多慢一分,她的性命便弱一分。
快速回到住屋後,男子毫不遲疑,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床榻上,替她褪去溼溽的衣裳,並以沾過溫水的布巾擦拭佈滿傷痕的身軀,而後熟練地抹上草藥,最後才替她換上乾淨衣物,蓋上衾被。他拾起女子的衣衫,正準備轉身為她清洗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裡。
「嘖嘖,還真是不害臊呀。」
男子淡淡望向倚在門邊的「不速之客」,啟口回話。「人命要緊。」
「呵呵,真是醫者父母心呀。」
「妳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剛要扒她衣服的時候。」
「是嗎?」他怎沒察覺?
心知男子在想什麼,一身艷紅的女子答道:「瞧你多麼『專注』,連我來了也不知。」
聽出她話中有話,他撇清。「都什麼時候了,還顧慮男女授受不親。況,我沒起邪念。」
「是、是,我知道你快媲美柳下惠了。」這倒是真的,她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動心,更甭說有不軌的意圖了。
「有什麼話到外頭說吧,別打擾到傷患。」
「她昏迷不醒,有差別嗎?你還真多慮。」
這次他不回答,只是不悅的睇著她。
「好好好,我們出去談。」真是的,每次只要一扯上他的病患,他的規矩就特別多。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不像她平時所悉的他。
她依言步出房門,與他雙雙來到前廳後,發現他手中尚拿著那名女子的衣衫,盯了一會兒,說:「給我吧。你一個大男人,洗女人的衣物,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不給人到處胡說才怪。」
說完,她便順手取過他手中的衣裳。
「是這樣嗎?」他雙眼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
「當然。這還用說?」她白了白嬌媚的杏眸。
「喔?」他微微挑眉,對她所說的充滿質疑。
察覺他別有用意的眼神,她輕蹙蛾眉。「懷殷,你這是什麼意思?」
「妳心知肚明。」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還需問他?
「你!我不許你……」
正當她欲說些什麼的同時,屋子的大門響起了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