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暴笑和流泪的爱情故事--爱情两好三坏(20)诚意推荐!!

等一个人咖啡店。

一杯真命天子特调,一杯哎哟喂呀靠腰特调。阿不思请客。阿克与小雪选了靠窗的位置,因为在无聊的时候,可以跟玻璃上的自己互瞪。

“刚刚真是太扯了,我一定是疯了。”阿克说,回忆在陌生人告别式里所说的一切。

眼前这个妖怪总是有变不完的怪把戏,每一招都可以把人吓破胆。但不可否认,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自己最难过的事情宣泄出来,现在心情竟出奇的轻松。三个月以来,就属现在最像个人。“没想到是另一个女孩让阿克这么伤心,真妒忌。”小雪哼了一声。

“没这么难猜吧?你不是会读心术吗?”阿克低头扒着饭。阿不思做的烤牛肉饭实在不怎么样,只有咖啡还可以。阿不思坐在咖啡吧台后,用阿克送的iMac跟远在新竹的女友MSN传讯。

“别在心里说我坏话。”阿不思突然说,眼睛却看着电脑屏幕。阿克吓了一跳,汤匙悬在半空。

“有人在我身边十米之内说我坏话,我左边的眉毛会翘起来。”阿不思的耳朵挂着肥厚的耳机,与女友继续在网络上聊天,根本没看向这边。

可怕的念能力。阿克心中这么一说,阿不思左边的眉毛又翘了起来。

“阿克,你真的没想过我们在一起哦?”小雪指着自己脸上的酒窝。

“没啊,真不好意思。”阿克毫不留情地摇头,吃着难吃的牛肉饭。

“可是我很可爱啊,你不是邮筒怪客迷吗?”小雪摇晃着马尾辫。“我也是艾尔顿·约翰迷啊,难道就要跟他在一起?”阿克失笑。“是哦!可是网络上有一份调查,里面说现在的年轻人认为在‘判断两个人是否在恋爱’的各种指标里,‘有没有牵手’比起‘有没有做爱’更能表示两人的亲密关系。”小雪的手指弹着阿克的手,“我们常常牵手耶。”

“那以后别牵啊!”阿克才这么一说,就后悔了。

小雪的脸色在刚才一瞬间暗了一下,虽然立刻又回复了一贯的怪怪笑容。

阿克察觉自己口不择言伤害了小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去垦丁吧。”阿不思的手指敲敲打打,嘴里却迸出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是啊,我们去垦丁吧,晒晒阳光散散心情。”小雪看着阿克。“好像有点道理,也许过一阵子我会换工作吧,中间可以自己放自己几天假。”阿克想起那个重要的电话。

“换工作?进军‘中华职棒’吗?”小雪眼睛发亮。

“是就好了。苹果公司在两个月前打电话给我,说我的业务能力很好,恶搞的网络短片他们也很喜欢等等,总之希望我过去当个营销企划专员什么的,考虑的时间没有限定,待遇三级跳倒是真的。”阿克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如果说卖场还有什么让他眷恋的,就只剩下与店长的友谊了吧。“那……”小雪问。

“我还在考虑,毕竟我对工作这种事到底有多大热忱,我已经没办法判断了,可是如果不换,心情又很闷。”阿克踌躇。“换个环境说不定不错?”小雪接过话茬。突然,阿克的脸瞬间僵硬。

小雪察觉到阿克的异状,顺着阿克迅速避开的眼睛回头一看,竟看见阿克极为珍惜的相片里那个亮眼的女孩。

女孩的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僵在咖啡店的门口。“换个地方?”孟学询问,一只手已经拉住文姿的外套。“没关系。”文姿强笑,跟同样强笑的阿克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文姿选了一个背对阿克、距离远远的角落。阿不思拿下耳机,走过去等候点菜。

阿克忍不住瞥眼看向文姿,只见文姿专心地看着菜单,而孟学却笑笑看着自己。

“是那个男人抢了你的女孩吗?”小雪打量着孟学。

“尽管笑吧。”阿克低下头,打开杂志,将脸半埋了进去。“那个女孩对阿克来说,一定是一个很痛很痛的触身球。”小雪叹气。

小雪拿起桌上阿克的手机,找到了文姿的电话号码,然后输进自己的手机里。

“做什么?”阿克皱眉,拿回手机。

小雪开始输入短信,不一会儿,文姿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文姿拿起手机,看见未知的使用者传来的短信写着:“我是小雪,坐在阿克身边的那个女孩。我想问你,你跟阿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阿克,他都不肯明讲,只是很伤心。”文姿无名火起。这算什么?炫耀?

小雪的手机震动,来自文姿的短信:“你喜欢就捡。”短短五个字,杀伤力却有如一把蛮横的匕首。

小雪也火大起来,手指飞快地在小小按键上猛压。

阿克低着头装做看杂志,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到小雪在做什么。

“捡什么?臭三八,你迟早后悔。”小雪快速传出,气得脸都红了。

“嘴巴可以放干净点,我跟你不熟,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文姿传回。

“臭三八!你以为到雅虎奇摩拍卖什么都可以买到吗?好男人这种东西……”小雪专注地按手机按键,浑然不知道文姿已经走到她后面。

一道冷冽的冰水从小雪的头顶直浇而下,小雪仓皇转身。只见文姿拿着一只倒悬的空玻璃杯,冷冷地看着小雪。文姿脸色漠然,但以她骄傲的个性却做出这样的举动,显然她的愤怒与委屈累积已久,一被触发,登时不可收拾。阿克傻了,完全不知所措。

冷水淋得小雪满脸,小雪大怒,抄起手边的水杯狂饮一大口,然后鼓起腮帮子,双手猛然一拍,水柱竟从口喷向文姿的脸。文姿没有闪避,只是静静地让脸迎着水。当然都湿了。孟学霍然而起,走到一脸湿淋淋的文姿身旁,拉住她的手作势要走。

小雪瞪着文姿,文姿却看着阿克,双脚不移不动。阿克却看着桌上的咖啡,脸都涨红了。

僵硬的沉默,阿不思却像个游魂似的坐回吧台后,事不关己继续她的MSN。

“我这样被泼水,也没关系吗?”文姿终于开口。阿克的眼睛,还是只敢注视着桌上的咖啡。

“我这样被泼水,也没关系吗?”文姿重复问话的时候,声音已在颤抖。

文姿注意到,桌子底下,阿克的手正牵着小雪,很紧很紧。阿克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

他的脑子全都是那晚在便利商店,孟学打手机时的表情,然后陷入一团乱。

文姿点点头,转身走出等一个人咖啡店,孟学紧跟在后。小雪像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阿克,却见到一双愤怒不已的眼睛。

“你干吗喷她水!”阿克怒吼,一只拳头停在半空中,模样十分吓人。

小雪被吓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干吗老是这样任性!你以为别人都要吃你那套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喜欢到不当我自己都没有关系!”阿克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小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阿克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面色愧疚。

“你说点什么吧……说点什么反驳我吧。说是文姿先泼你水的,说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泼的……你说吧。”阿克刚刚握紧拳头的手,拿起桌上的面纸擦拭小雪脸上的眼泪。小雪哭着摇摇头,摇摇头。

“我不用说,也不需要说,因为阿克在骂我的时候,还一直紧紧牵着我,呜……”小雪号啕大哭,哭得令阿克更加难受了。桌子底下紧紧相系的那双手,兀自颤抖着。

忘了是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后,文姿离开了卖场。辞呈交在孟学手上时,他足足发呆了一个钟头。

“那么,你要去哪里?”孟学无法接受,整个心都空了。

“去欧洲。我一直都想去那里。”文姿整理着办公室里的文件。文姿准备去欧洲,不管是游学或是工作,如果可以一直待在那里,文姿也找不到回台湾的理由吧。

她再也不想去分辨哪些是误会,哪些不是。

因为惟一知道真相的人,用最残酷与自我的方式在爱着她。“我在欧洲认识一些商场的朋友,以前在美国一块读书的。”孟学看着文姿的背影,“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安排你在那边工作,也是类似的营销企划。至于住的地方,你也不用烦恼。”“谢谢。”文姿没有拒绝,看着座位上的趴趴熊发愣。皮包里的飞机票,就在一个星期后。

而阿克也决定到苹果公司上班,做他人生第二阶段的冲刺。阿克只是将辞呈用大头针钉在布告栏上,理由栏中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干”字。简单的离职仪式,毫无废话。

“在下午四点前,去机场把文姿追回来吧。”孟学本想说这句话,就跟每一部爱情电影最后的逆转高潮那般。

但看着阿克摇晃在他面前的中指,孟学硬生生地将话给吞了下去。飞机起飞了。

或许故事应结束在飞机划过天际的隆隆声中,句子再不完整,却很现实地淡淡残缺。

毕竟原本嬉闹欢乐的故事节奏似乎走了调,没有人上垒,比赛到底进行到第几局也不再有人关心,变成一场荒腔走板的烂肥皂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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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场收货口,阿克跟店长坐在阶梯上一边啃着便当,一边说着自己明天离职的事。

店长没有反对,只是觉得很可惜。

不过台北很小。小到可以让误会激烈碰撞,自然也可以让友情安然持续。

两人看着收货口的十字路口,那一个搭讪地狱开始的起点。如果说,是这个起点扭转了一切,不如说是莫名的命运,借着多余的机巧谋略打散了所有人。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还是可以跟文姿继续当好朋友,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差劲,我也不知道用什么面目去跟她相处。一想到是那个法老王跟她在一起,我就很不痛快。”阿克将卤蛋夹到店长的便当里。

“自卑啊?”店长不客气地刺破卤蛋。

“不是,是被羞辱。”阿克扒饭,“这是我最惨的失恋经验了。”“这种失恋到无以复加的感觉,一个人,一辈子,一颗心,总会尝过那么一次。”店长无病呻吟,看着十字路口。

“哇,那么诗意!如果尝过两次呢?”阿克呵呵笑道。

“如果没空去跳楼或跳楼未遂,那人就会成为情圣。爱可爱,非常爱,情场上的超级赛亚人。”店长遥想当年。“三次呢?总该跳了吧?”阿克咬着筷子。

“情场超级赛亚人万一又翻船失手,就会成为爱情的哲学家,整天赚便当就可以过活了。”店长点点头,若有所思。

“哈,就坐在我旁边吧。”阿克心想:原来店长也有段可歌可泣的往事。

“是啊。”店长抖动眉毛。

“如果……如果尝过四次呢?”阿克好奇心起,纯粹乱问起来。“尝过三次被水溺死的鱼,你说,它还会不会继续活在水里?”店长反问。

“原来当年演化史上,鱼会上岸变成猴子,是因为失恋三次的关系。”阿克式的批注。

“是的。”店长竖起大拇指。

阿克离职后并没有立刻去苹果公司报到,中间好些空当,索性痛快地放起自己大假。

每天晚上,阿克与小雪到打击场打两百球流汗,小雪进步到可以跟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快速球对决,命中率有五成以上,比起阿克说不定还更沉迷这样的游戏。而阿克,继续与时速一百四十公里的快速球做暴力的对决,一定得打到超级全垒打才肯住手。

偶尔,阿克会跟小雪在附近的小公园,一边聊天一边玩简单的丢投球游戏,有时一丢就是一个下午,或是一个晚上。然后到等一个人咖啡店吃个饭,消磨时间。扣除文姿,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偶尔想起不痛快的往事,阿克就在小雪妖怪的陪伴下,参加一个又一个的告别式,在无数陌生人面前演讲自己的悲惨命运。如果还是无法释怀,阿克会在夜色阳台上,举起棒子,跟月亮做孤独的对决。小雪会在房间跟一条条大病初愈的小鱼,用手指逗玩,等待阿克筋疲力尽回到房间。

其实以阿克大而化之的个性,不管是芮氏七级还是八级的失恋灾难都无法让阿克闷那么久,但文姿与阿克之间一直有话没有说开,造成了不可解的沉闷内伤。

原本应当是阿克以无限的阳光治疗小雪的蓝色忧伤,现在却反了过来,小雪的陪伴帮助阿克度过颠颠簸簸的爱情空仓期,尽管方式相当怪异。

“我干脆将东西全都搬过来吧,小雪想好好照顾阿克。”小雪常常提起。

“你搬了过来,以后我怎么交女朋友?”阿克总是这么说。“阿克你一直不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怕被我带衰?”小雪嘟嘴。这段日子以来,小雪发现她转到的扭蛋几乎都是小丁当,但阿克却只跟技安扭蛋与阿福扭蛋有缘。她很在意“运气”是不是一种“会从高处往低处流”的东西,自己无意中从阿克身上偷走好运气,阿克才会罹患猛爆性失恋。

“不要想太多,跟妖怪住在一起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事。”阿克却也没有要小雪搬走。他舍不得。

阿克也察觉到自己现在很依赖小雪,这份依赖或许有喜欢的成分,但这份喜欢不晓得包含了多少替代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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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班飞往法国的班机,又过了三个月。

就跟阿不思随口建议的,阿克与小雪到了垦丁,来到那个原本属于阿克与文姿约定中的度假区。只不过这趟旅程不只换了对象,还多了两个人。

天还未破晓,一辆休旅车以最快乐的速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安拿达,喜欢听三小音乐自己放啊!”店长抓着方向盘,踩足油门。

“当然是周杰伦的《晴天》啊!”店长的男友小P在旁吆喝着,亲了店长一下。

垦丁的太阳很耀眼,拥有全台湾最漂亮的海岸跟一年绝不打烊的节庆气氛。或许所有郁闷的心病,在这里都能豁然而解吧。四个人从台北开开心心下到屏东垦丁,先到预订好的小木屋放下行李,然后就直冲阳光遍洒的海滩。

从滑沙到漆弹生存游戏射击、沙滩小吉普车到拖曳伞,大家玩得一塌糊涂,最后到了黄昏玩沙滩排球时,连精力最旺盛的阿克也感到疲倦起来。

“阿克躺下。”小雪抓起一把沙子。

阿克躺在沙滩上,店长、小P跟小雪将沙子堆在阿克身上,将阿克堆成一只大乌龟后,店长与小P就携手在夕阳下追逐踏浪,留下小雪坐在一只大沙龟旁。

“要不要喝椰子汁?”小雪看着脚上的沙子。“早就想了,渴死了。”阿克吐出舌头。

小雪跑去附近的小摊贩,拿了一个凿孔椰子递到阿克嘴边。“阿克。”小雪看着他。

“干吗?”阿克就着吸管,喝着椰子汁。

“我们这样,算不算男女朋友啊?”小雪认真地看着阿克。“当然不算啦!怎么你每天都要问一遍一模一样的问题啊?”阿克闭上眼睛。

“你不喜欢我吗?”小雪将阿克脸上的细沙拨开。“喜欢啊,不过是朋友的那种喜欢。”阿克直言。

“喜欢就喜欢,什么朋友的喜欢!不要学电视上的偶像剧讲话。”小雪很闷。

“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么肤浅。”阿克跟小雪说话总是这个样子。

两人静默了一下子。

火红的落日好像停止下沉,等待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可是我们有牵手啊。”小雪突然开口。“朋友也可以牵手啊。”阿克哼哼两声。

“可是我们也有亲亲,还两次呢。”小雪坚持。“国际礼仪嘛。”阿克还是哼哼两声。

“亲亲算朋友间的国际礼仪啊?乱讲。”小雪不服气。“舌头又没有伸进去。”阿克哼哼哼哼。

小雪突然低头亲吻阿克,阿克挣扎,身体乱晃,搅坏了身上的乌龟沙堆。

阿克坐起,拼命想抓住嘻嘻哈哈的小雪,但小雪拔腿就跑,害得阿克只好像琼瑶小说里只会谈恋爱的男主角一样,在夕阳下做粉红式的追逐。

小雪回头大笑:“这样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吧?!”

阿克大骂:“你一定没喝过海水吧!看我的十字关节技!”扑身而上。

小雪急忙闪开,阿克只扑到咸咸的海水,浪花跟黄沙四溅。“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别跑!”